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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走,不要左看右看,磨磨蹭蹭的,火车快启动了!”
一个中年妇女催促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母亲显得格外的不耐烦,她那里知道,她的儿子是重度强迫症患者。那个男孩,就是曾经的我,一个被强迫症折腾十年之久,如今才脱离苦海的强迫症患者。
我来自黑龙江哈尔滨,从小生活在农村,一直跟着爷爷奶奶渡过了童年,直到父母在城里安家立业才把我接到城里上学。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盼望着父母过年回家,那样我就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玩具,因为奶奶从不给我买那些东西,自己也很羡慕同年人从小有玩具玩,有零食吃,有父母在家陪着学习,或许这就是一种奢望,但生存的压力,父母过早的去外面闯荡,留下我留守在老家,陪我的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小时候还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自己和妹妹在自家的庭院里玩耍,隔壁邻居家里丢了鸡蛋,说我偷的,还来我家告状,我奶奶部分青红皂白就让我承认,还用鸡毛掸子在我屁股上抽打,我辩解说不是我干的,她还继续打我,一边给邻居家赔礼道歉,还把自家的鸡蛋拿来几个赔偿给邻居,这件事的处理,让我不说话好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做错事,被别人冤枉,还被打,我一直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为何能行动通,或许,强迫症的苗头就是那个时候因为这件事是导火线吧。
父母都是常年在外务工,一般都是过年才回家,每年的过年,父母都陪我几天,大年初五一般都回去了,父母在广州打工,直到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父母回来想做点小生意,就辞掉了打工职业,来到哈尔滨市开个五金门面店,这样回农村老家也就是频繁了,我记忆中,每周末都能看到父母,因为老家离哈尔滨市不远,五十几公里,坐车一个小时左右,母亲偶尔回来给我捎点好吃的食品。父母都是初中毕业,没有多少文化,对我学业的关注丝毫没有放松,时常给我说不读书的弊端,我从小也明白读书的重要性,父母的期望也是我不断地勤奋学习的原因所在。
童年的快乐莫过于和同伴们一起玩耍,我时常跟一些比我大的好几岁的大孩子一起玩耍,家乡其中有个比我年纪大五六岁的一个大男孩,时常约我们年纪小的男孩去做游戏,有一次,约一个同村的小女孩和我一起去到他的家里玩,说玩捉迷藏,我们那个时候都不是很懂事,那个大男孩,以给纸为报酬,让我们做个游戏,就是让我们脱掉裤子,露出生殖器,彼此互看,甚至还让我们一起搂抱,我们也都懵懂无知,都脱下裤子,但没有拥抱,满足那个大孩子的要求。这个事情,之所以记忆深刻,也是成年后才知道,这也是一种猥亵。
上初中的时候,父母计划把我和妹妹接到城里去上学,也因为那个时候,家庭矛盾不断,因为刚买的房子,有房贷,加上父母经营的小五金店生意不景气,父亲常常早出晚归,不在店里的时间多,这种日子,持续很久,母亲一个人张罗店里的生意,同时还照顾我和妹妹的起居饮食,常常累到很晚才睡觉。那个时候,时常听到他们的吵架和抱怨,我们都不敢去干涉,父亲是个暴脾气的人,动粗起来,母亲也会被打,我从小就怕父亲,在他面前我大气不敢出,那个时候的我,胆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常常对于一些事情,做的比较仔细,怕出错,怕被父亲指责,养成谨小慎微的性格,做事喜欢做的完美。
上初二的时候,有次班主任做授课评比比赛,平时英语成绩还不错的我,也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问道倒装句的用法,我一时紧张,把知道的说反了,语无伦次的说完,老师脸阴沉下来,可想而知,那个授课比赛,别的同学都回答对了,就我给老师“丢人了”,平时我表现还不错,这次尽然当怎么多学校领导,给班主任“抹黑”,我心理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因为班主任阴沉的脸,然我感觉到他对我的不满。果然,以后的学习过程中,他很少喊我回答问题,参加的学校英语竞争,二十几个名额,我平时成绩排名前十都不让我参加,这或许就是“报复”我,我那个时候,每次上他的课,我就紧张,怕眼睛和他对视,我这样刻意的逃避,也没有完全回避这样的关系,毕竟,他是班主任,很多事情都要沟通,其他授课教师都对我不错,因为我的班级排名也是前五,或许,初二的时候,我这种过多的自我怀疑让我深深陷入了自责的漩涡。
初三的时候,自己更加喜欢孤独,平时放学喜欢一个人走回家,也很少跟同学交流,也没有异性同学友谊,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走,思考什么。那个时候,强迫症的表现已经呈现出来,有次课间去厕所方便,一个同班同学尿到我球鞋上,我当时内心极度的愤慨,回教室后,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整个一堂课都没有认真听,就是在想,他为什么尿到我鞋上,跟我有过节,还是故意让我难堪,仿佛都能问到他的尿味,让我更加的内心崩溃,下课铃一响,我就直奔洗手间,用清水再一次洗,就这样我穿着透湿的球鞋继续回到教室上课,因为室夏天,也没有感觉到不适,就是难受的很,主要是心理还一直在想。后来下午放学后,回到家,第一时间把鞋子扔掉了。如果说强迫症爆发的征兆,这个“脏”便是导火线。
初三很快毕业了,我考上了本市的一所普通高中,因为自己成绩也很普通,离省重点高中差一百分左右,最大的失望是父母,总觉得我不够努力,其实,平心而论,努力还是有点,或许,智商平平,无济于事。高一的时候,自己选择了住校,周末回家,主要是不想面对父母,因为,他们时常吵架,家里的房子也不大,隔音也不好,时常让我难以入眠,别说学习了,我就想高中好好学习,让自己沉静下来,努力看能不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但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搬到学生宿舍,本想自己可以自主的去学习,不料自己的几个室友更加的吵闹,真是好学校才有好学生,我们这种差点高中,学生素质也不高的,几个室友平时也喜欢打牌,上网游戏,抽烟喝酒都不在话下,时常爆粗口都是再正常不过,其实,很多同学,连读这样的高中都是花钱买进来的。
有时候自己为了能融入他们圈子,不想让他们孤立,还故意“颓废”些,才能合群,如果安心学习,他们还讽刺,说某某是想考清北的,需要努力加油才行。这种过于讽刺的话,听多了,内心很是受伤,所以,有时候自己复习功课,都是在晚自习,直到最后熄灯后才走。因为住校,周末回家,时常把袜子,衣服都打包周末一起带回家洗,我一般都用垃圾袋把穿过的袜子包装好,有一次自己的袜子找不到,给另一个室友当成他自己的袜子穿在脚上,我对于这件事也很在意,后来,才明白他也不知道那个袜子是他的,颜色差不多就穿了,我想到这个,我感觉自己的所以袜子他都有穿过,于是就是把所以的穿过的袜子都扔掉,后来,发展到只要他碰过我的衣服,我就是不穿,我怕他的脏影响了我的心情,其实,这也就是强迫症症状泛化了,后来才明白的。
当我第一次面对文理分科的时候,我自己拿不定主意,因为也没有什么特长,如果按成绩来说,文科更好些,但考虑到就业问题和高校录取比例,我还是随大流选择了理科。没有想到,选择了理科后,后面的成绩每况如下,让我更加的郁闷无比,高中老师时常有意无意的暗示,我们这种学校,考上本科也是很难的,让我们自己好自为之,说我们不是小学生需要监督,我们需要的自发的学习。高一班主任是一个中年男子,教语文,说话慢吞吞的,语速平稳,一副“鲁迅似”的发型,分析文章都是有条不紊,让自己都感觉到他就是现实板的“鲁迅”,只不过,他没有鲁迅的那么勇敢,因为他遇到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需要站出来维护学生的时候,他选择了闭口不言,明哲保身,中庸之道才是根本嘛。因为,班上的一个女同学遇到校外的“小太妹”的欺负的时候,他竟然站着一动不动,看着一个花季的少女被校外的一个混混女痞子带几个“小太妹”从班级拖出来,拳打脚踢,他竟然屁都不放一个。这件事让我想到了,有些老师平时说维护学生,当自己的孩子来照顾,其实遇到事情,也是害怕的要死,明哲保身为主。后来,听别的同学小道消息说,这个女同学因为跟那个混混喜欢的校外男的谈恋爱,被混混女痞子知道了,才有次一出。这件事,让我时常想着自己要是跟寝室那个室友不好,是不是也会被室友在外面的混混朋友欺负,这种想法,我一直持续很久。甚至,有时候也刻意的去维护室友之间的关系。
分班后,我也与室友分道扬镳了,因为高二的时候,我住进了另外的一幢宿舍。一群理科生在一起就是有意思。不过,因为自己怕被人“污染“”我的东西,所以,跟外分的很有原则性,让室友感觉到自己的“异类”,以及难以相处的感觉。别人擦桌子一遍,我擦桌子起码五遍以上,上厕所我冲马桶,冲好几次,别人都嫌弃我的“爱干净”,其实,也就是洁癖。高二的时候,强迫症症状爆发出来了。强迫动作,强迫思维,一股脑儿都向我袭来,我的人生正式进入黑暗。
开始的传播是室友,后来同学都知道了我的“怪癖”,再后来自己的亲戚也略感我的不同,终于在一些列的质问和怀疑下,我不得不跟他们坦白,我病了,我需要治疗,更需要面对现实。父母不懂什么是强迫症,还以为我是故意逃避生活和学习,看我也不像装病,母亲带我去当地一家医院看了,去的是精神科,简单的问了几句,有哪里不适状态,然后填写一个症状表格,测试什么类型的,再然后,给我开几盒治抑郁症、焦虑症、强迫症的药物,诸如百忧解,舍曲林之类的药物,吃完看效果,到时再来复诊。带着药物回家,我心理想,这个问题药物能解除,也是神奇。每天按照药剂量吃完,按照要求去做,大约前后吃了三、四个疗程,快一年时间,也不能说没有效果,效果也有,不明显,因为我还是依然感觉到强迫症症状时常来临,自己不得不去做类似机械师重复动作才能缓解自己的焦虑情绪,自己以为吃药,本来不太灵光的脑袋变得更加的“缓慢”了,仿佛跟电脑内存一样,已经装不下其他程序了,表现得更加直接后果就是我的学习效率极低,当然,也毫无例外,高考我落榜了,我最后不得不上了一个大专,其实,这并不意外,我自己都觉得理所当然,因为老师也说过,我们考不上的。
新生报名的时候,就如跟文章之前的那段话,我被母亲带领去了一所外省高职学院,学的是自动化专业,我从小喜欢机械组装之类,对于电子元件有感觉,报考这个专业也是自己喜欢的,没有经过父母的商量,本来报着未必录取上,不料,通知书从八月月底才拿到,也算满足了我继续读书的愿望。当然,父母没有面子,父亲干脆也不陪我去报到,母亲怕我没有出过远门,不放心,送我到学校,以为我刻意的报考了离家很远的外省学校,就是想脱离家庭,自己过上几年独立的日子,以至于我高考落榜,父亲建议复读的想法我都没有,考上什么层次的大学无所谓,只要考上有学校上即可。
真正治疗强迫症还是在大一下学期,我从网络上了解到自己的病症属于神经官能症,强迫症的一种,不属于精神病,这种定义我觉得也是对强迫症患者的一份尊重,谁愿意贴上“精神病患者”的标签呢。因为大学生涯,相对时间比较充裕,我有更多的时间去上网看看资料,查查有关强迫症的信息,时常在知乎、百度贴吧、新浪爱问等平台里面搜相关的话题,有一次在新浪新闻里面看到一个有关强迫症论坛大会,我点击去看了,那个论坛大会还是第一届,在上海举办的,邀请不少强迫症患者和家属过来,我被那个报到的信息触动了,这样的机会真好,可以让患者朋友交流下,获得相关专家的现场知道也是一个很大的机会。也是从那个报到中,我才有意识的去关注那几家心理咨询机构,看到不少机构的老师相关的视频和文章,但自己当时也没有去找他们做咨询,因为考虑到花钱,自己的要求未必被父母接受,所以,自己也是想这次必须要通过自己的兼职赚钱,自己给自己治病。这种主导思想下,我从开学第一个学期,一直找好几份工作干,一直持续到大二下学期。整整一年多的兼职工作,自己也给自己积攒了叁万元的存款,兼职的内容不外乎就是KTV当服务员,网吧兼职网管,企业推广发传单,家教等等,自己的这份兼职没有告诉父母,父母还是依然的给我学费,生活费,仅仅是寒暑假我都不回来而已。或许,强烈的治病是我兼职的动力,还有一个最切实的原因,就是我大一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女同学,我也是希望自己积攒些钱用于平时恋爱开支,主要是不想喜欢的同学看到的不正常,我才下定决心,先治病再说。
前后也找过三四个咨询师做咨询,单次那种,效果都不明显。往往开始的几次,觉得有些效果,后面就没有了。最后一个咨询师觉得我们没有继续续约,或许觉得是自身专业能力无法解决我的问题,建议我去找笑脑机构钟庆芳老师,说他比较专业,说转介绍也是对我的负责。其实,笑脑机构我开始也在关注,看他们机构的官网介绍,特别是咨询价格方面,我当时没有兼职,也没有额外的收入,付不起这种咨询费,也就想找其他收费便宜的咨询师,前后找几个人,效果都不理想,或许也是自己不够坚持。就这样,自己因为了有了兼职的收入,自己觉得找咨询师应该看效果,而不是价格,适合自己的才可以。
笑脑机构的钟庆芳老师的资历让我产生了信任,特别是咨询经验超过两万小时,这需要多少个案例来支撑这个经验,所以,我觉得经验很重要,看他网络上呈现出来的资质很多都是跟国内不少心理专家的合影和学习,加上他本人的切身体会,也是得过强迫症的人,同时,也是在不断地自我学习,参加不少心理培训班学习,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也是相信他能治愈我的强迫症,就这样,我按照官网上的电话,给钟庆芳老师打电话了。
在正式加入咨询前,我想亲自见下钟庆芳老师,也顺便看看他的心理机构,就这样,我买好火车票去了他所在的城市,安徽阜阳市,来回倒腾几次车,终于见到钟老师,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看起来很有学者风度,去他的咨询室参观了,近距离的观察,往往产生一种信任感,对于我的情况,他跟我梳理了,也提供一些咨询方案,最后,针对我的情况,选择了一年的咨询模式,因为我告诉他,单次咨询也有过几次,效果不好,钟老师这边说治疗神经症,笑脑机构经过长期的总结,疗程咨询是合适的,根据患者情况不同,选择不同的治疗方法,针对性的去治疗才有效果。我们达成初步咨询协议,这是我首次正式咨询,面对面的咨询一次。
对于咨询的步骤,钟老师给我先用森田疗法让我快速进入咨询的节奏,看到效果。让我知道了症状的本质问题,让我去掉标签,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后面结合精神分析,认知疗法,内观疗法等发现自我,找到问题的根源,接纳现在的自我,通过内观,让我明白了感恩的心态,亲情的美好,最终,达到人格的完善。虽然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履行我也是付出很大的毅力,持续的每天早起,持续的坚持锻炼跑步,持续的积极开展人际关系的交往,这些都是需要克服惰性,好在自己也有目标,谈恋爱的动力,以及想顺利毕业找份好工作。因为自己还是学生,一般咨询都选择在夜间或周末,主要是通过语音视频,偶尔也会电话咨询,中途又面询一次。咨询的进展很顺利,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一年的咨询,让我彻底的改变许多,对于强迫症的康复,我有自己的几点体会,首先需要正视它,症状的本身也是自我的觉察;症状好比是习惯,仅仅是不好的习惯,但这种习惯也不是一天形成的,需要适应它的存在,慢慢在坚持另外一种良性的持续习惯去替代它;症状来了,内心要有一种行为预期,来了,就是它闲下来开始跟我们“较劲”了,我们要做的不是去打败它,而是顺势让它来和解,就是不用去理会,他来的目的达到了,就是让你去关注它,你不去关注,它觉得无趣,也就是离开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需要有毅力,有执行力,需要有人生目标,有了方向才能不至于迷路,就是稍微停顿下,也会发现目标还是很遥远,需要坚持,执行。
最后,选择一个好的咨询师的重要性,不亚于再生父母,也是人生的导师,躯体疾病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的萎靡可以毁掉一个人,如果说教师是人类灵活的工程师,那么心理咨询师也是人类灵活的修补匠。
写这篇文章也是回顾下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咨询经历,如今,我大三实习了,强迫症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妨碍作用了,如果按照康复标准,也属于康复了。对于自己的毕业充满了理想,同时咨询也快结束了,趁此机会,表达下我对钟庆芳老师的感恩付出,祝愿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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